主营金妮相关
偏心女孩子的杂食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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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金/汤金】无声秘密 2/29

第二章 德拉科的礼物

 

 

德拉科在来参加生日派对的宾客之中漫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他花了好几个小时为派对做准备,穿上最完美的衣服,将头发洗得闪闪发亮,用魔法粉末盖住眼下的黑眼圈,大多数女巫用这个东西来掩盖粉刺。他穿着黑色礼服长袍,长及下巴的银发完美无瑕地向后梳起,傲慢冷酷的坏笑露出了他的白牙,他看起来十分完美、仪表堂堂,居高临下。

但是,德拉科接待客人,轮流和各位客人简短交谈时,他并不开心。他的十八岁生日派对的出席者多得惊人。整个客厅铺了超过一百平方英尺的大理石地板,墙壁上有无数昂贵的挂毯、画作、窗帘作为装饰,这里还有一架三角钢琴、许多深色樱桃木桌子和一盏巨大的吊灯,客厅里的许多客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德拉科觉得没有一个优雅或重要的人,他们都迷失在了女式裙子和男式长袍的昂贵布料之中。派对只邀请了伏地魔的高等追随者和他们的家人。

德拉科说话前完全不必思考,他的语气和面部表情变化自如。换做另一天,他会默默嘲笑那些女人花在裙子上的钱和做头发的大把时间。曾几何时,男人互相夸耀自己的男子气概,忽略他们的妻子,看着客人中的漂亮女人,说着粗俗的笑话和暗示时,德拉科一定会翻白眼。如果这不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派对,女人们闲聊那些穿得比较少或者更低级的女孩时,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瞪她们,与他同龄的女孩(有些比他小或大得多)对他厚着脸皮调情时,他就不必忍住畏缩。

可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德拉科陷入沉思,并没有过于在意。当然也没有人发觉,他出生起就接受教导,要控制情绪,只展现出别人想看到的,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在他不为人知的灵魂深处,德拉科正因为恐惧而颤抖。因为德拉科今晚会被烙上黑魔标记,他要在一年之内向所有人证明,他拥有足够的价值,会成为他父亲和其他高等成员那样的优秀食死徒。

德拉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好朋友。布雷斯·扎比尼在和讨好他的年轻女孩们轻声交谈。深色皮肤的男孩穿着简单优雅的白色礼服长袍,令异国情调的黑皮肤更加夺目。男孩有着温柔的眼睛和更加温柔的声音。他与德拉科不同,他可以轻松地控制脾气,不轻易发火。两个男孩从小就是朋友,只有布雷斯知晓德拉科内心深处的情感和缺陷。布雷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轻轻眨了眨眼,借口离开了与他调情的女孩们,令她们很失望。

众所周知,德拉科和布雷斯对女孩缺乏兴趣。魔法世界许多人都猜想,这两个男孩是不是在偷偷谈恋爱,这更激发了女人们对他们的欲望。他们走到哪里都会面临流言蜚语,女人们打赌谁会先爬上他们的床,但是,卢修斯宣布德拉科的订婚(他从没赞同过),扎比尼家族丑闻缠身,至少他们的一些同学停止了无用的追求,令男孩们松了口气。

布雷斯来到德拉科面前,对他笑了笑。“喜欢你的派对吗,亲爱的朋友?”他歪着头问,眼神了然而悲伤。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对身边一位更低等的食死徒点了点头。

“欣喜若狂。我等不及感受我的胳膊烙上他的——”但是,布雷斯凌厉的眼神打断了他的话。德拉科立刻闭上嘴,转过身,发现他的父亲正从人群中朝他走来。德拉科看了一眼时钟,到了他接受派对礼物的时间,至少要接受他父母的礼物,他们来不及拆开房间角落的桌子上堆积如山的礼物。

他的父亲站在他面前,露出骄傲的笑容,人群安静了下来。德拉科傲慢地抬起头,冰冷但尊敬地看着他的父亲,卢修斯对他举了举杯,开始了他的简短演讲。

“首先,我尊贵的客人们,感谢你们参加我的儿子兼继承人的十八岁生日派对。我的妻子纳西莎,”他的母亲无声地对客人点了点头,“和我很荣幸拥有这么出色的儿子。众所周知,我们的儿子今晚要接受黑魔标记,加入我们黑魔王的队伍。请鼓掌!”

人群鼓掌欢呼,德拉科尽责地露出笑容,假装骄傲地扬起头。“在仪式开始之前,我们要把礼物给我们的儿子。奴隶们!”脚步声响起,几个奴隶来到德拉科面前,弯腰捧着他的礼物。他故作姿态,没有道谢就接过礼物,坐在他父亲示意的椅子上,慢慢打开第一个礼物。德拉科在人群中寻找布雷斯,但男孩静悄悄地溜进了阴影中,他十分擅长于此。人们发出惊叹声,他低头看向礼物,露出真诚的笑容,举起礼物,礼貌地感谢了他的母亲:一件闪亮顺滑的绿色斗篷。他抚摸着斗篷,它像液体一样落到他的腿上,令它们在他眼前消失了。

德拉科轻轻将隐形斗篷放回盒子,警惕地拆开他父亲的礼物。这是一把他从未见过的飞天扫帚。他抚摸着光滑的黑色木头,感受着坚硬但顺滑的尾毛,扫帚在他的手中轻如空气。男孩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他的父亲,卢修斯露出傲慢的假笑,拉长腔调,自负地说:“这是市面上最新最快的扫帚,雷鸣二代,闪电之光。国外制造,来自意大利,甚至比火弩箭还快。它值几百加隆,不过我们别夸耀了。你觉得怎么样,儿子?”

德拉科对父亲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我兴奋极了,父亲。谢谢你。”然而,金发男孩很忐忑。他了解他的父亲。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只给他买一把扫帚作为生日礼物,无论它是否是最新型号。不,他的父亲作为最富有的人之一,哪怕不是英国最富有的巫师,伏地魔的得力助手,食死徒的领导者,也绝不会只给他买一把扫帚,他的父亲会想要一场盛大的表演,展现出马尔福家族的权力、财富和声望。德拉科暗暗让自己打起精神,因为无论他的父亲会给他抛来什么,都会是浮夸的,而且可能伤害许多生命。

德拉科并不失望,可他希望自己失望。因为大家看过他父母的昂贵礼物后,他的父亲对门打了个手势。“现在要送给我们儿子的最后一份礼物,要我说,这是一份盛大、迷人而有趣的礼物。”德拉科看到他的母亲困惑地看了一眼他的父亲。所以她不知道了,但德拉科毫不惊讶。他的父母不经常交流。沉重的门打开了,德拉科听到声音,和其他人一起转头望去。

门口站着金妮·韦斯莱。

德拉科立刻通过她肩头的红色卷发认出了她。如果不是因为韦斯莱家族的特征,他可能认不出她是谁。

与在霍格沃茨时相比,她变化很大。她像他记忆中一样,个子不高,甚至看起来更矮了,她瘦极了,柔弱不堪。头发黯淡稀薄,德拉科知道,如果不是用了许多不同的魔药搓洗,肯定不会这么干净、闪亮和卷曲,因为他今晚也用了同样的魔药。魔法化妆品遮掩了她的黑眼圈,这或许能愚弄房间里的大多数人,可德拉科认得那种彻夜无眠的样子。他记得在学校时,她的胸部很圆润(他并不是故意去看的),现在已经缩小了,不比小女孩的胸部大多少。她的脸颊凹陷,臀骨突出,胳膊的骨骼清晰可见。

与女孩瘦小的脸相比,她的棕色眼睛显得很大,恐惧而不安看着周围的人,他们盯着她,窃窃私语。德拉科轻易地看到了她惊恐的神情,她低头看向地板,仿佛冰冷的大理石可以阻挡水晶大吊灯的明亮灯光和人们刺耳的言语。一个女奴引着她朝德拉科走来,这个奴隶比德拉科还要小几岁,她带着金妮深入人群,显然在保护着红发女孩。

德拉科明白原因。他不知道韦斯莱会不会像一只受惊的小羊,猛地跳起来,或者蜷缩成一个球,来回晃动。她显然很害怕食死徒对她投去的眼神,而她的衣着也无事无补。红发女孩只穿着丝绸布料的黑色胸罩和内裤。一条及膝的黑色透视裙子由金属链子挂在她的腰上,叉口开到布料与她的内裤相接的地方。与脚踝上由沉重链条连接的巨大金属脚镣相比,简单的黑色高跟鞋相形见绌。她的手腕和脖子上也佩戴了同样的枷锁和链子,压着她瘦弱的身体,令弯下肩膀,低垂着脑袋。暴露的衣着令人可以看到裸露皮肤上的伤疤。它们显然是用不同的刑具、鞭子、锁链、钝器、锐器等造成的。

德拉科控制着怒火,男性食死徒对她吹着口哨,发出欢呼,为她的衣不蔽体感到兴奋。有几个人伸手要抓她的头发、胸部、屁股,或者想强吻她,但他们都被另一个保护她的奴隶女孩制止了,她推掉他们的手和邀请,瞪着他们说,“对不起,这是主人的命令”、“我恐怕不行,这是一个派对”和“不好意思,可我今天还有礼物要送”。

女人们则更加糟糕。如果她们的丈夫或男友对女孩有所动作,她们会恶毒地瞪着她的红发。许多人都大声侮辱着她平坦的胸部、鞭痕累累的后背和瘦骨嶙峋的身体。更大胆的女人想用戴戒指的手指打女孩,却被另一个奴隶挡住了,她们不受影响地继续朝前走去。

德拉科咬紧下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这是他表露出愤怒的唯一迹象,是紧抓着椅子扶手的双手,指甲深陷入木头,留下了半月形的痕迹,只有他的好友布雷斯注意到了。金妮花了整整三分钟,才在她的保护者和递送人的帮助下跨过门槛,可对于德拉科来说,他觉得好像看这个女孩步履蹒跚了至少一个小时。他发现每一步都令她瑟缩,仿佛走路会让她疼痛,她防备地用胳膊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挡住慢慢剥光她的刺探目光。

他必须承认,他为她感到难过。在霍格沃茨时,德拉科与这个女孩并不是朋友。除了侮辱她,他从不和她说话,如果不是听到有人低声说她的名字,他根本想不起来。但是,她的处境令他很不舒服。好吧,坦白来说,他的父亲让女孩经历这些事情,他火冒三丈,气恼极了。他肯定是他的变态父亲让她穿这种荒谬、侮辱人格的衣服。男孩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感觉血液在沸腾,他知道这都是他的父亲和其他食死徒造成的。她的颤抖和人们残忍难听的话语令他发出尖叫,对那些虚伪、恶心、可怕的人念咒,但是他保持沉默,面无表情,看着她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x

 

光,声音,颜色,质地,它们都交织在一起。她听到女人裙子的昂贵布料。她看见他们吐出的尖刻言辞。她感觉到画作、衣衫和妆容的明亮颜色。这一切将金妮淹没,令她恐惧地颤抖,靠在扶着她的温暖的陌生人身上。她曾经会将这个支撑她、给她洗澡和喂饭的女性跟一个名字联系到一起,可她现在只知道肉桂的味道、柔软的感觉、温暖的皮肤、温柔的双手和关切的眼睛,她将其称为“那个人”。在这些吵闹叫嚣的残忍的生物中,她就是这样认出了她的拯救者和保护者。

但是,这个慈母般的人很快就推着她向前,她不由自主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每一次抬脚都耗费很多精力,走了几米之后,她觉得精疲力竭。随着每次颤抖的呼吸,充斥着香水的空气刺痛着她的肺。她以为那个黑暗房间里的烛光就很亮了,可这里刺目的白光令她的眼睛疼痛。她觉得冷,很冷。冷空气冲击着她裸露的皮肤,令毛发根根竖起,浑身发抖。冷意似乎侵入她的骨髓,她的四肢冻得僵如石头。柔软的衣料摩擦着她的伤疤,比沐浴时碰到水更疼。她突然觉得好像要把他们灌进喉咙的肉汤吐出来了,她很庆幸自己没吐。

她们终于停了下来,她松了口气。她眯着眼睛,想看清自己在哪里,周围的人是谁,但是,那个人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曾经抚慰过她的温暖又熟悉的声音轻声让她鞠躬,推着她向下。金妮如果能发出声音,她一定会痛得叫起来,因为这突然的动作令她身上比较新的伤口裂开了,僵硬的关节和肌肉也动得太快了。

“你可以离开了。”一个冷酷的声音说,金妮认得这个声音。那个人从她身边走开,留下她一个人被残忍的人们包围,她害怕地瑟缩着,伸出了手。“啊,一个韦斯莱,成了一个马尔福的奴隶。就该如此。”冰冷的声音恶毒地笑了起来。“魂魄出窍!”

她的肌肉违抗着她的意志,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压制了她。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她超然而迷蒙地看着周围。身边的话语模模糊糊,她必须得努力分辨,但她不必尝试,因为她很快就唯令是从了,她跪在冰冷的地上,突然与大理石地板接触的膝盖痛楚难当。她感觉自己抬起头,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冰冷的眼睛,他对她露出了冷酷的假笑。

“完美……想想吧?一个韦斯莱对一个马尔福……卑躬屈膝!讽刺。说些什么……奴隶……主人!”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却发不出声音,她知道,她一定做出了那个陌生词语的口型,“主人”。她听见那个声音还说了些什么,却被笑声盖住了,女孩发现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一只黑皮鞋。

 

X

 

德拉科隐隐厌恶地看着女孩被迫亲吻他的鞋。他的父亲和其他食死徒似乎觉得这很有趣,他们为她喝彩,让她为这个过生日的男孩再做一些不恰当的举动。

他的父亲对金妮露出了恶毒疯狂的笑容。“韦斯莱亲吻马尔福的鞋,她注定要这样做。完美的礼物,德拉科,你的宿敌成了你的奴隶。她是哑巴,不会质疑,精神崩溃。你可以轻松地操纵和控制她。你觉得她是一份完美的礼物吗,儿子?”他能听出他父亲声音中的嘲讽。德拉科沉默地点点头,盯着女孩的头顶。“婊子!看着你的主人!”

她立刻抬起了头,德拉科陷入了那对深棕色的深渊。其中闪动着恐惧、悲伤、痛苦、迷茫和死亡。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他所感受到的每一种情绪,除了愤怒。她看起来破碎不堪,感受不到愤怒,仿佛只有坚强得能够反抗的人,才会有那种情绪,而他知道,她早就无法反抗了。那双凹陷的大眼睛乞求他的理解、怜悯和死亡,他希望他可以成全她,他希望他能立刻杀死他们俩,让他们死在彼此的怀里,死在彼此的悔恨和悲伤之中。那双破碎的眼睛触及了他的灵魂深处,他突然觉得赤裸裸的,完全敞开,好像她能看到他的思想深处,看到他对这些人、这个地方和这种人生的愤怒和憎恨。

他无声地乞求她,热切地希望她理解他为什么这样生活。他迫切地想让她知道,他这样生活是被逼无奈,只能假装骄傲和快乐,崇拜一个谋杀犯,还与他并肩作战。他想让她原谅他这样生活,将人作为个人财产,折磨和谋杀麻瓜,增强黑魔王的力量。他乞求她明白,这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能逃掉,他早就逃了,可他被永远困在了这里。

而她似乎明白。至少她一直看着他,甚至夺魂咒解除之后,她也看着他,仿佛他能将她从未知的命运中拯救出来,他伸出手,忍不住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人们安静了下来,他神情冷淡,假装对她的兴趣是出于欲望。“她很完美,父亲。她棒极了。”他露出残忍的假笑,可他的眼神乞求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表演。

“很好,儿子,很好。你的入会仪式时间到了。”他父亲强壮的手握住他的肩膀,并不是安慰他,而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的父亲不必警告他,他知道,与黑魔王的愤怒和和诅咒相比,他的父亲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点点头,冷漠地离开了跪在地上看着他的女孩。德拉科立刻看向周围,找到他的黑眼睛朋友,微微朝金妮点了点头。他没看他朋友的反应,但他知道,布雷斯会带她溜出房间,去往德拉科的私人套间,这是最明智的决定。人那么多,黑魔王不会注意到布雷斯的缺席,所以他的朋友不会惹上麻烦,至少德拉科希望如此。

他们被传送到了一处墓地,德拉科跪在他的主人面前,一直盯着地面。他为什么总是挑选墓地或其他黑暗夸张的地方来举行入会仪式呢?布雷斯是在……不,不要想。布雷斯的入会仪式恶心又残忍,令人厌恶。两个男孩从不谈论,虽然他们都目睹了她的死亡。不过那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今天是德拉科的仪式,他用尽全部意志力,才没在这个像蛇一样嘶嘶的男人面前害怕地颤抖。

在德拉科的思想深处,隐藏在无数黑魔王也无法打破的屏障和魔咒之后,德拉科乞求、希望和祈祷,他不必强奸哪个可怜无辜的麻瓜。除此之外别的都行。杀了他们,对,他能做到,折磨她们,或许吧,但是强奸她们?玷污她们?偷走她们的贞洁,让她们在被杀之前遭受痛苦,或者更糟糕,让她们带着那种恐惧继续生活?不,他做不到,也拒绝那样做,如果他有选择的话……

“德拉科,你终于加入我们的队伍了。”黑魔王在他耳中嘶嘶地说。“你准备好了吗?你准备了吗,愚蠢的男孩?还是你会像以前一样把事情搞砸?说话!”

一只冰冷、瘦骨嶙峋的手落在他的肩上,他瑟缩着,不敢抬头,而是盯着暮光中一朵枯萎的小野花。“不,主人,我不会让你失望!”他逼迫自己发出有力却空洞的声音。

“对,可你之前也这么说!我之前命令你杀死那个愚蠢的邓布利多,你却失败了!你不会再用你的借口让我失望了!”金发男孩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仿佛有一只手伸进他的大脑,想寻找它的目标,打乱了那些未受保护的思想。德拉科立刻建起防御,将最深最黑暗的欲望隐藏起来,隐藏起他对黑魔王、他的父亲和他的命运的憎恨,将它们深深埋藏,逼迫自己相信,这就是他的所求,这就是他的渴望,他要追随他父亲的脚步。

黑魔王的刺探之力很快就撤出了他的大脑,但他没有卸下防御,一直盯着地上那朵枯萎的花,它现在不过是黑暗墓地中的一道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中,它似乎闪着血一般的红光,德拉科猜想,他会不会很快流着血,倒在那朵花旁,他会不会居高临下地站在一个垂死的麻瓜身边,麻瓜用目光向他乞求死亡,就像金妮不久前那样。

“你的父亲把你教得很好,男孩。我很惊讶。你或许适合加入我们了。站起来!站在你的主人面前,看着我的脸!”德拉科立刻站了起来,不顾僵硬膝盖的疼痛,他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魔鬼的双眼,极力不要恐惧地躲藏起来。那双红色眼睛探寻着挑衅的银色双眸,德拉科用力吞咽着,抬起脑袋,绷紧了下巴。“你的任务,德拉科·马尔福,你准备好完成你的任务了吗?”

德拉科低低弯下腰,头发落到脸上,挡住了他的眼睛,他说:“准备好了,主人。”黑魔王残忍地笑了起来,笑声像是指甲挠着黑板,令男孩瑟缩。

“好,很好!我们发现了几个凤凰社残余成员躲藏的地方。我们要出其不意地袭击他们,屠杀他们。男孩们,你们可以任意处置女士,但要留下有宝贵信息的活口!我们现在就去痛饮垂死敌人的血吧!”欢呼声响彻墓地,德拉科松了口气。

杀死几个凤凰社成员。他能做到。他接受训练,与他们作战,杀掉他们。他们十分高尚,总想在战斗时保护彼此。这令他们有了弱点,更容易被杀死。食死徒则是单枪匹马上阵。如果你死了,那你就是死了;除非你对黑魔王来说十分宝贵,否则没人会为你的死而哀悼。不必留心背后和战友,战斗就更容易了。也会引发更多混乱。而战斗越混乱,就会越少有人注意到德拉科的存在,或他对杀戮缺乏热情。

德拉科戴上面具和兜帽,拿出魔杖,和其他食死徒一起幻影移形了。他们出现在一小圈帐篷的外围,在黑暗的夜色中,这里静悄悄的。他们幻影移形的声音很大,凤凰社成员很快拿着魔杖,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德拉科数了数他们;不到二十个人,对于七十多个食死徒来说,轻松迅速地就可以杀死他们。他加入了其他人,没有费心决斗,而是轻松而有效率地朝衣衫不整的敌人施杀戮咒。他能如此轻松地使用杀戮咒,令他十分厌恶自己;他念咒时不再畏缩或自责。他什么感觉都没了。他在混乱中穿梭,脑海一片空白,他忽略了痛苦的哭喊和求助的尖叫,忽略了凤凰社女性成员被强奸的画面,忽略了周围散落的血迹、伤口和尸体。

这时,他看到了一抹红色。不同于周围战场上的深红色,不同于伏地魔眼睛的猩红色,也不同于他内心深处燃烧的愤怒憎恨的红色,不,他看见的红色偏橘色,是朝阳的颜色,是凤凰羽翼的颜色,是格兰芬多勇气的颜色。他又找寻着它,立刻发现那抹红色是身后一束浓密凌乱的马尾辫,那个人在和一个遮住脸的食死徒决斗。那个颜色,那抹红色,他十分熟悉,他优雅穿行于决斗之间,朝它接近,可他无法确认。

直到他看见那张脸。那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高大,红色长发,麻瓜衣服,标志性的韦斯莱特征。他立刻想到了金妮·韦斯莱。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她的哥哥,在德拉科上学前就毕业,年纪比较大的一个,他的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尖锐的情绪。悔恨?同情?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男人,金妮的哥哥,今晚将会死在这里,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在不危及自身性命的情况下,他无能为力。

但是,在另一个宇宙,在另一个人生里,他看到了一条不同的路。如果这个男人活下来,德拉科会把他妹妹的事情告诉他。他会组织残余的凤凰社成员,直捣伏地魔的巢穴。德拉科或许还会帮助他们。他们会救出金妮,她会安全地回到哥哥的怀抱,他可能是她最后的家人了,她会遇到一个好男人,他能照顾她,疗愈她,和她结婚。她会逃离这个国家,逃离这个沦陷的魔法界,跟她的哥哥和无名的丈夫一起生活,生许多活泼可爱的小孩,她一定会幸福。

可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在现实世界中,德拉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一道绿光熄灭了他眼中的火焰,也熄灭了德拉科拯救金妮的希望,他对这个女孩一无所知,除了眼中的痛苦,他们再无其他共同点。男人倒在了地上,德拉科不由猜想,在他生命的最后几秒钟,他知不知道他的妹妹还活着,虽然奄奄一息,处于德拉科的照看之下。他猜想着,这个男人是否知晓德拉科的情感,知道他并不忠于伏地魔。他看见德拉科朝他跑过来了吗?他将他视为敌人,还是另一个无名的食死徒呢?他有没有在远处的混乱中,看到德拉科的眼睛,发现他们有着共同之处?

德拉科盯着那具倒下的尸体,这个男人或许有妻子、家庭和房子,距他最初看见那抹红色不过短短几秒,他就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他死气沉沉的尸体了,德拉科真想知道,对她哥哥的死亡袖手旁观之后,他还能不能再看着金妮·韦斯莱的眼睛了。

  • 我觉得我翻的每一篇文,每章字数都好多_(:_」∠)_,基本万字+,所以更新间隔可能会稍微长一点~请多多鼓励我呀嘻嘻🌝🌝下一场汤汤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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